神佛（八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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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佛（八）
塗山玉整個人都陷入一場空白，她呆呆傻傻地看著白影，白影倒在她的懷裏，嘴裏正往外面不停的吐血，她依偎在塗山玉的身前，看著塗山玉的白發，滿是心疼地說：“頭發怎麽白了啊……是因為我嗎……對不起……”
塗山玉心如刀割，她眼圈發紅，心口悶得快要死了，幾乎喘不過氣來。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，她只能依靠本能，不停地朝著白影輸送靈力。
“為什麽……要這樣做，我不是讓你好好待在天闕等我回來嗎？！你為什麽不聽話，你為什麽不聽話啊……”
“因為我不能看著你去送死啊。”白影忍著劇痛，聲音顫抖，“我偷偷去了不夜川看你了，我看見那法則鉆進你的身體，看著你被一次次被撕碎，我看著你流了好多的血……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嗎，明明只需要我死了，你就不用受這麽多苦……塗山玉，不聽話是你啊……”
白影怎麽忍心塗山玉受這樣的哭？
白影恨不得以身代之，可偏偏造就這一切的全是因為她。
“你既然看見了，就應該知道，我已經掌握天審，我能審判羅青言，我能救你們所有人！”
白影忽的笑了，眼淚卻止不住的嘩嘩落下：“你還想騙我，天尊都和我說了。你就算成為執法者，就算你掌握審判，可是你和羅青言對上，也就兩個結果，要麽他活，要麽你兩個魂飛魄散同歸於盡！”
要是以前的羅青言，白影自然不怕塗山玉打不過。
可是天闕底下封印的不止羅青言啊。
還有整個魔族！
三百年前，塗山玉為了五洲和平，將五洲的妖魔連同羅青言全部封印在了天闕底下！
這麽多的妖魔，三百年竟然全都被羅青言煉化！羅青言如今的實力，莫說是塗山玉，便是當初的天道，也無法與之匹敵！
不過現在都沒關系了，她已經還完欠下的債，回歸本體之後，塗山玉就會成為真正的神，塗山玉就能殺死羅青言，就能好好活著了。
“小白……”
塗山玉眼淚落了下來，風聲在嗚咽，天地昏暗，整個天露臺壓抑的不行。
所有人都在掩面哭泣，唯有白影還是笑著的。
“不哭。”白影艱難地擡手，替塗山玉抹去了眼淚，故作輕松地安慰道，“答應我，你一定好好活下去，你不要老是太憂心，別一直批奏章，要時常出來散散心，你還要開心點，也別太累了，我喜歡你笑，好不好……”
開心，快樂……
白影若是死了，她還剩下什麽。
她又怎麽開心的起來呢。
“不好，不好……”那泰山崩於前都面不改色的朝月帝君，終於抽噎出聲，手足無措地像是一個孩子，“我是神，我是執法者，我能救所有人，我也一定能夠救你……”
可是塗山玉，神也不是萬能的啊。
“那匕首是天尊給我的，塗山玉，你救不了我的……”白影握住了塗山玉不停為她輸送靈力的手。
“你讓我怎麽救你啊，你讓我怎麽救你啊！”
以前的塗山玉救不了憫生。
現在的塗山玉救不了白影。
她想留的全都留不住，在乎全都沒了。
憑什麽啊……
“小白！”塗山玉整個人陷入絕望之中。
白影將自己的額頭抵上塗山玉的額頭，身體飄了起來，她們十指相扣：“塗山玉，我就是你，我一直會陪著你的，我將融進你的血肉，滲入你的骨髓，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，我將和你一起永生……”
白影身體逐漸潰散，她化作一點點白色的熒光，慢慢地融入塗山玉的身體。
“小白，小白……”
“不要，不要走……”
塗山玉想要最後再去觸碰白影，可是卻在即撫摸上她的臉頰的時候，化作萬千飛舞的白色蝴蝶，蝴蝶之多，遮天蔽日，蝴蝶們沖進塗山玉的胸膛，識海，她的血肉。
“啊啊啊！！！”
白影在幫塗山玉徹底鑄造一個新的身體。
不同雷劫之下，白影很溫柔，讓塗山玉仿如置身夢境之中。軟綿綿的，很舒服，像是一個搖籃，似乎還有歌唱，似是來自遠古的囈語。
可是塗山玉卻覺得，現在的她比之前所有都要疼。
疼的無法呼吸，無法自己。
塗山玉想起來三百年前鑄劍爐裏，她的身軀被焚燒，白影一點一點的從她身體裏剝離，被鑄進劍鞘裏面。
又想起自己在逃亡途中，白影哪怕被羅青言控制，失去了神智，還是忍著反噬，憑借著本能，將塗山玉和憫生放走。
那時候，她們命不由己，活的太忐忑了。
塗山玉當時就下定決心，一定要將白影奪回來。
可是後來，憫生為幫她奪回了劍鞘，死在了不夜川。
而白影為此愧疚的不行，害怕再此被操控，將自己封印在塗山玉的識海裏，明明她是這麽一個愛熱鬧的人……
終於，塗山玉要成神了。
八十一道天雷之下，她挨過了八十道，渾身焦黑，神智被摧毀，身體靜脈全都成為煙灰，塗山玉跪在不夜川之上，她以為自己會死。
可她活下來了，白影又為她差點死了。
最後一道雷劫狠狠地砸了下來，是白影不顧一切的替自己襠下最後一擊。
她看著幾乎快要魂飛魄散的白影，她只有小小的一團，窩在塗山玉的識海的角落裏，可憐的不行，像是一團白白的小影子。她不記得所有的事情，身體變成了三四歲的孩童樣子，可是她很乖，很喜歡塗山玉，會抓著塗山玉，伸出雙手求抱抱。
她還很嬌氣，受傷了要呼呼。
還笨笨的，喜歡抓水裏的魚兒。
塗山玉其實可以讓白影恢覆記憶的，可是她為什麽要這樣做呢？
她們已經很苦了，如果必須要有人來承擔偌大的三界，那就她來吧，白影只需要無憂無慮的長大。
若是白影想要嫁人結婚，塗山玉就為她準備十裏紅妝，若是她想要行俠仗義，她就做她的後盾，若是白影願意成為一方仙首，這帝君之位就給她坐。
總不會讓白影受委屈就是……
但很可惜的，白影沒啥志向。
不過也沒關系，塗山玉養得起，白影開心就好。
就算哪一天她死了，白影到了必須要承擔起責任的時候，她也會為白影鋪好所有的路。
恢覆她的靈力，殺死羅青言，給她留下辟邪處，幾位司主都是白影的朋友，塗山玉也帶著白影處理不少案子，五洲的百姓也都認可白影。
白影心地善良，不似她這般冷血無情，白影會把天闕管理的很好，會成為新的三界之主。
可是現在全都沒了。
她無法責怪白影的選擇，也無法質問無妄為什麽要這樣做。
因為她才是受益者。
蝴蝶散去，眾人看著塗山玉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裏，白色冕服清貴無雙，眉眼清冷淡漠，衣袖間，縈繞著七彩神光，背後是翻卷的雲霧，和萬裏長空。
“臣等恭賀帝君得成大道，千秋萬代！”
所有人都跪了下來，朝著塗山玉匍匐。
塗山玉眉眼掃視過四周，然後落在了無妄的身上。
無妄還穿著那身紅色的喜服，整個人魔怔一樣，眉心隱隱約約可見墮魔的印記，他看著已經成神的塗山玉，又看著自己憑空多出來的幾道孽障。
“為什麽會這樣，白影死了！白影都死了，我的紅蓮劫難也應該度過去了，為什麽我還沒有成佛，為什麽我還沒有成佛！”
無妄：“怎麽會這樣，到底哪裏出了問題？！”
塗山玉前所未有的平靜，仿佛方才崩潰的人不是她一樣：“無妄，你著相了。”
塗山玉手中的赤霄劍顯現出來，那本來雪白的劍鞘上，忽然多出來紅色的花紋，隨著赤霄劍被拔出，那本該血紅一片的劍身中央，也多了一道雪白色的紋路。
無妄呆呆地說：“我著相了……我怎麽可能著相……我想要成佛到底有什麽錯！修佛不就是為了成佛嗎？”
“有人告訴我，修佛是為了渡盡天下蒼生，成佛會耽誤他拯救三界蒼生。”
無妄癱軟在地：“胡說八道，這都是胡說八道……”
“執迷不悟！”
塗山玉手中赤霄忽然飛到空中，下一秒，整個天露臺都變成了一座雪白的宮殿，所有人都坐了下來，顯現出自己的法相，只有無妄一人癱坐在大殿之上。
塗山玉坐在主位，冕旒之下，雙眼冷厲。
而她的身邊，分別是司法司兩位司主，辟邪處的首領，督察院的院長。
無妄喃喃自語：“這是天審……”
塗山玉：“無妄，你毀壞憫生之屍身，此罪，你可認？”
赤霄劍在上，天審之下，沒人敢說假話。
“我認。”無妄道，“可那為我前世屍身，我動之無錯！”
“你為一己私欲，殺害空空大師，此罪可認？”
“我認！”無妄又道，可“空空阻攔我取回屍身，是他咎由自取，我無錯。”
“你算計本座，引誘白影入璇璣盤，你認與否？”
“我認。”無妄道，“算計是真，引誘也是真，但我也是為了三界，我又有何錯！”
鏡如霜站起身來：“放肆！”
無妄每說一句，身上的魔氣就重上三分，那額頭上墮魔印記就越來越紅，甚至已經開始往外溢散。
無妄站起身來：“我沒錯！”
塗山玉冷笑：“無妄，你敢在本座面前入魔，還真是好膽量啊……”
無妄不知道該如何逃離天審殿，但事已至此，他不介意殺幹凈這裏所有人，然後出去。
他成佛的美夢已經毀了，塗山玉又不給他生路，既然如此，他也無需留情。他要將這些阻礙他的人，全都殺死！一個不留！
無妄手中發黑的九龍禪杖顯現出來，朝著塗山玉打了過去。
天審殿中諸仙，豈容無妄如此放肆？
紛紛攔在了塗山玉的身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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塗山玉心如刀割，她眼圈發紅，心口悶得快要死了，幾乎喘不過氣來。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，她只能依靠本能，不停地朝著白影輸送靈力。
“為什麽……要這樣做，我不是讓你好好待在天闕等我回來嗎？！你為什麽不聽話，你為什麽不聽話啊……”
“因為我不能看著你去送死啊。”白影忍著劇痛，聲音顫抖，“我偷偷去了不夜川看你了，我看見那法則鉆進你的身體，看著你被一次次被撕碎，我看著你流了好多的血……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嗎，明明只需要我死了，你就不用受這麽多苦……塗山玉，不聽話是你啊……”
白影怎麽忍心塗山玉受這樣的哭？
白影恨不得以身代之，可偏偏造就這一切的全是因為她。
“你既然看見了，就應該知道，我已經掌握天審，我能審判羅青言，我能救你們所有人！”
白影忽的笑了，眼淚卻止不住的嘩嘩落下：“你還想騙我，天尊都和我說了。你就算成為執法者，就算你掌握審判，可是你和羅青言對上，也就兩個結果，要麽他活，要麽你兩個魂飛魄散同歸於盡！”
要是以前的羅青言，白影自然不怕塗山玉打不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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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有整個魔族！
三百年前，塗山玉為了五洲和平，將五洲的妖魔連同羅青言全部封印在了天闕底下！
這麽多的妖魔，三百年竟然全都被羅青言煉化！羅青言如今的實力，莫說是塗山玉，便是當初的天道，也無法與之匹敵！
不過現在都沒關系了，她已經還完欠下的債，回歸本體之後，塗山玉就會成為真正的神，塗山玉就能殺死羅青言，就能好好活著了。
“小白……”
塗山玉眼淚落了下來，風聲在嗚咽，天地昏暗，整個天露臺壓抑的不行。
所有人都在掩面哭泣，唯有白影還是笑著的。
“不哭。”白影艱難地擡手，替塗山玉抹去了眼淚，故作輕松地安慰道，“答應我，你一定好好活下去，你不要老是太憂心，別一直批奏章，要時常出來散散心，你還要開心點，也別太累了，我喜歡你笑，好不好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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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影若是死了，她還剩下什麽。
她又怎麽開心的起來呢。
“不好，不好……”那泰山崩於前都面不改色的朝月帝君，終於抽噎出聲，手足無措地像是一個孩子，“我是神，我是執法者，我能救所有人，我也一定能夠救你……”
可是塗山玉，神也不是萬能的啊。
“那匕首是天尊給我的，塗山玉，你救不了我的……”白影握住了塗山玉不停為她輸送靈力的手。
“你讓我怎麽救你啊，你讓我怎麽救你啊！”
以前的塗山玉救不了憫生。
現在的塗山玉救不了白影。
她想留的全都留不住，在乎全都沒了。
憑什麽啊……
“小白！”塗山玉整個人陷入絕望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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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影身體逐漸潰散，她化作一點點白色的熒光，慢慢地融入塗山玉的身體。
“小白，小白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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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啊啊！！！”
白影在幫塗山玉徹底鑄造一個新的身體。
不同雷劫之下，白影很溫柔，讓塗山玉仿如置身夢境之中。軟綿綿的，很舒服，像是一個搖籃，似乎還有歌唱，似是來自遠古的囈語。
可是塗山玉卻覺得，現在的她比之前所有都要疼。
疼的無法呼吸，無法自己。
塗山玉想起來三百年前鑄劍爐裏，她的身軀被焚燒，白影一點一點的從她身體裏剝離，被鑄進劍鞘裏面。
又想起自己在逃亡途中，白影哪怕被羅青言控制，失去了神智，還是忍著反噬，憑借著本能，將塗山玉和憫生放走。
那時候，她們命不由己，活的太忐忑了。
塗山玉當時就下定決心，一定要將白影奪回來。
可是後來，憫生為幫她奪回了劍鞘，死在了不夜川。
而白影為此愧疚的不行，害怕再此被操控，將自己封印在塗山玉的識海裏，明明她是這麽一個愛熱鬧的人……
終於，塗山玉要成神了。
八十一道天雷之下，她挨過了八十道，渾身焦黑，神智被摧毀，身體靜脈全都成為煙灰，塗山玉跪在不夜川之上，她以為自己會死。
可她活下來了，白影又為她差點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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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看著幾乎快要魂飛魄散的白影，她只有小小的一團，窩在塗山玉的識海的角落裏，可憐的不行，像是一團白白的小影子。她不記得所有的事情，身體變成了三四歲的孩童樣子，可是她很乖，很喜歡塗山玉，會抓著塗山玉，伸出雙手求抱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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塗山玉其實可以讓白影恢覆記憶的，可是她為什麽要這樣做呢？
她們已經很苦了，如果必須要有人來承擔偌大的三界，那就她來吧，白影只需要無憂無慮的長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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總不會讓白影受委屈就是……
但很可惜的，白影沒啥志向。
不過也沒關系，塗山玉養得起，白影開心就好。
就算哪一天她死了，白影到了必須要承擔起責任的時候，她也會為白影鋪好所有的路。
恢覆她的靈力，殺死羅青言，給她留下辟邪處，幾位司主都是白影的朋友，塗山玉也帶著白影處理不少案子，五洲的百姓也都認可白影。
白影心地善良，不似她這般冷血無情，白影會把天闕管理的很好，會成為新的三界之主。
可是現在全都沒了。
她無法責怪白影的選擇，也無法質問無妄為什麽要這樣做。
因為她才是受益者。
蝴蝶散去，眾人看著塗山玉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裏，白色冕服清貴無雙，眉眼清冷淡漠，衣袖間，縈繞著七彩神光，背後是翻卷的雲霧，和萬裏長空。
“臣等恭賀帝君得成大道，千秋萬代！”
所有人都跪了下來，朝著塗山玉匍匐。
塗山玉眉眼掃視過四周，然後落在了無妄的身上。
無妄還穿著那身紅色的喜服，整個人魔怔一樣，眉心隱隱約約可見墮魔的印記，他看著已經成神的塗山玉，又看著自己憑空多出來的幾道孽障。
“為什麽會這樣，白影死了！白影都死了，我的紅蓮劫難也應該度過去了，為什麽我還沒有成佛，為什麽我還沒有成佛！”
無妄：“怎麽會這樣，到底哪裏出了問題？！”
塗山玉前所未有的平靜，仿佛方才崩潰的人不是她一樣：“無妄，你著相了。”
塗山玉手中的赤霄劍顯現出來，那本來雪白的劍鞘上，忽然多出來紅色的花紋，隨著赤霄劍被拔出，那本該血紅一片的劍身中央，也多了一道雪白色的紋路。
無妄呆呆地說：“我著相了……我怎麽可能著相……我想要成佛到底有什麽錯！修佛不就是為了成佛嗎？”
“有人告訴我，修佛是為了渡盡天下蒼生，成佛會耽誤他拯救三界蒼生。”
無妄癱軟在地：“胡說八道，這都是胡說八道……”
“執迷不悟！”
塗山玉手中赤霄忽然飛到空中，下一秒，整個天露臺都變成了一座雪白的宮殿，所有人都坐了下來，顯現出自己的法相，只有無妄一人癱坐在大殿之上。
塗山玉坐在主位，冕旒之下，雙眼冷厲。
而她的身邊，分別是司法司兩位司主，辟邪處的首領，督察院的院長。
無妄喃喃自語：“這是天審……”
塗山玉：“無妄，你毀壞憫生之屍身，此罪，你可認？”
赤霄劍在上，天審之下，沒人敢說假話。
“我認。”無妄道，“可那為我前世屍身，我動之無錯！”
“你為一己私欲，殺害空空大師，此罪可認？”
“我認！”無妄又道，可“空空阻攔我取回屍身，是他咎由自取，我無錯。”
“你算計本座，引誘白影入璇璣盤，你認與否？”
“我認。”無妄道，“算計是真，引誘也是真，但我也是為了三界，我又有何錯！”
鏡如霜站起身來：“放肆！”
無妄每說一句，身上的魔氣就重上三分，那額頭上墮魔印記就越來越紅，甚至已經開始往外溢散。
無妄站起身來：“我沒錯！”
塗山玉冷笑：“無妄，你敢在本座面前入魔，還真是好膽量啊……”
無妄不知道該如何逃離天審殿，但事已至此，他不介意殺幹凈這裏所有人，然後出去。
他成佛的美夢已經毀了，塗山玉又不給他生路，既然如此，他也無需留情。他要將這些阻礙他的人，全都殺死！一個不留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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